他微一用力,她便只能被迫仰起头,直视着他。
“您想听什么呢?”她浅淡一笑,“我想说的只有这一句,您成亲后,咱们能不能就此结束?我若能自个儿做主,自然不会这样反复问您,惹您生厌,但我必须求一句您的同意,所以只能触怒您了。”
怒倒是没怒,却也着实有点恼,她到底在同他保留些什么呢?到底有什么不能同他说的?
“那你这算不高兴了?”
他想,她若承认她就是为这事不高兴了,那就算心里还有他,他就同她说清自己的打算。
殷殷抬手握住他的右手,用力往下拉,他迟疑了下,由着她将自个儿的手拽落。
“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不高兴了。”她笑了一下,声音轻到仿佛在同他耳语,“您成亲,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我只是不想,在您成亲后仍然这样。”
这样一辈子不明不白,他也绝不会允许她有子嗣,等到色衰之日,孤苦无依困于深院孤庭,了此残生。
这样半分尊严与盼头都没有的一生,她真的不知要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母亲。
“殷殷。”
他凑过来,极轻地在她眼角触了一下,温声说:“我娶你吧。”
殷殷怀疑自己幻听,半日没有动作,最后才看向他,笑着说:“大人如今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我开不开心没那么重要的,开不开心不都要紧着您来么?您不必这样宽慰我,您若真不肯答应我的请求,往后您来,我也没办法将您拒之门外。”
沈还说不清楚自个儿是恼羞成怒还是怎样,总之被她这态度噎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