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殷殷进了后院,掌柜派人支出去一张休业的旗幡,丁层云正挑着布匹,挨个选看缎料材质和刺绣功底,心底忽地升起一丝异样,环视一周,发觉店中空无一人,轻唤道:“殷殷?”
无人应答,却有靴子轻声踏地的声响,从楼上缓缓下来。
心底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丁层云迅疾绕过货柜,藏身到屏风之后。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丁层云的心也跟着不安地跳跃起来,与这脚步声的频率逐渐一致。
她悄悄往屏风边缘挪移,余光瞥见半截湖色缂金银竹叶纹的袍角转过拐角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迅疾转头后撤,最后避无可避,只能推开一侧储物间的门,藏了进去。
隔扇阖上,丁层云后背贴在门上,心仍旧跳跃得厉害。
脚步声停在一门之隔的外面。
丁层云用手帕捂住口鼻,屏息凝神,不敢闹出任何声响。
“阿萦。”
一声轻唤,隔了十七年光阴,把丁层云带回十五岁的盛夏。
鼻尖发酸,她将手帕捂得更紧,大气也不敢出。
“阿萦,你别怕,我不会进来。”那声音隔着隔扇传进来,落入丁层云的耳中,激起千层浪,“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十年前你在定州不肯见我,我知道,如今你定然还是不想见我,我不会违逆你的心愿,只是还想和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