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层云将人带回家,悄悄拿了伤药去替他治伤,变故生在那个乌云蔽日的秋日夜晚,丁父带人围了院落,二话不说将两人绑了,以族长名义将丁述关进祠堂,为他铸了一根两指宽的铁链,直至秋闱放榜,丁述高中解元,才重新恢复了自由身。
但丁层云的命运则要悲惨得多,她断没有想到,素日偏宠她的父亲,竟然当晚就派人送来了一杯毒酒。
母亲哭红了眼,在院中跪了几个时辰,求丁父收回成命,丁父最终却只是长叹一声,说又不是第一回 了,近日传得风言风语,若不是他今日特地留意到两人都出了府,又差不多同时回来,设局埋伏,又怎能抓到这样的铁证。
丁家家风如此,岂可被一个女人败坏?
哪怕这个女人,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
丁母哭得双眼红肿,膝行上前抱住丁父的腿,断断续续地哭,求他先冷静几日,等不冲动了再做决定。
丁父义正言辞,只说再给她们母女最后一个晚上说说话的机会。
丁母得了允准,进门看女儿,丁层云只哭着说,她不想死,她才十五岁。
深知丁父素来将家族名声视作头等大事,绝不可能再改主意,丁母使了法子,令她悄悄逃出了府。
后来在城中东躲西藏的时候,丁层云偶然从府里出来采买的小厮口中听闻丁母也被责难,更加不敢露面,但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要怎样才能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存活?
迫于无奈,她将目标瞄准了定州的一个富商,后来那富商果然想法子带她离开,但她那时候还远没有如今这样看得开,受了人家的恩惠,临到关头却又不肯从,富商耐着性子哄了她一路,最后一怒之下将她卖进了烟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