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还略动了几筷,便停下来看着她吃。
殷殷偶尔被他盯得不自然,抬头去看他,便能瞧见他那一双惯叫人觉得多情的桃花眼。
酒过三巡,殷殷微醺,犹疑半晌,还是问道:“大人不已经答应往后不再往来了么?如今这样算怎么回事?您早晚还是要回京的,总不能在这里守我一辈子。”
“殷殷,你怎么知道不能呢?”
殷殷执着酒杯,抬头去看他,看见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知他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沉甸甸的心才松快了些,也就顺着他的话道:“就像当初,若我娘的病不那么耽误不得,我多熬上一年半载,我也不会在医馆遇上邱长随了不是?”
“殷殷。”
“嗯?”她双眼迷离,神思涣散地去看他。
“你完全可以自信一点,你再待上一年再现身,等着你的确实不可能是邱平,但我的人,依然会候着你的大驾的。”
酒杯倾倒,酒液倒入空空的面碗之中,飞溅起来几滴,溅入眼睛,殷殷连忙将杯子搁下,拿手帕去擦。
揉得眼眶通红,才终于将不适之感消除殆尽。
他就这样认真地看着她,接着往下说:“我的确不能在这儿一直守着你,但每年累计下来也有两三个月稍微空闲一点,抽空来看看你也不难。”
“有必要吗?”殷殷将手帕搁在桌角,“我早晚也要嫁人的。等稳定下来,自然会有媒人上门,大人来看什么呢?看我嫁人生子,儿孙满堂么?”
“嫁谁不都是嫁么?”分明极为残忍的一句话,他却只是淡笑了一下,“同我不开心,嫁给旁人,你就开心了吗?”
殷殷抿唇不言。
他便又问了一遍:“你就开心了吗?殷殷。”
她相信,她但凡说一句,她会比跟他在一起时开心,他就绝不会再纠缠,可对上他这样认真的眼神,她如何也将这句违心的话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