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微苦,心里却甜得仿佛沾了蜜。
“好些了?手不怎么凉了?”
那偏方对他而言还真没什么用,还得后来回京,又得杨绍悉心调理了不久,才逐渐好起来,但他昧良心地将这功劳安到了她头上,“嗯”了一声:“亏得你那雪果。”
高挽着的发髻上簪着繁复的头面,压得光洁赛雪的脖子不堪重负,沈还牵着她到梳妆台前落座,站至她身后,轻柔地替她取下这些钗环。
尔后,在看清那支五兵佩时,他动作微微顿住。
这样的吉日,用兵器为簪,其实颇犯忌讳,但殷殷不管喜娘的连连劝慰,坚持如此,喜娘只能作罢。
沈还拉开抽屉,里头是那副完整的五兵佩,他悉心替她插上。
五支金簪绽在发间,殷殷在铜鉴之中打量着自个儿的妆容,极轻地笑了一下,转头冲他伸开双臂。
沈还将她抱回榻上,身下红枣、花生硌得殷殷生疼,但她只柔柔地搭上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
柔软的唇瓣近在眼前,沈还却改了他平素单刀直入的风格,单手护着她后颈,轻轻吻向她的眉心,尔后逐渐往下,眼角、鼻尖、侧颊,最后才停留到了唇畔,逐渐深入。
舌尖探入,还能尝到方才合卺酒微辛的味道。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珍重,但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枕着水流的潺潺之声,殷殷只觉连脑袋都逐渐被清泉冲晕,混着栈香的清苦味道,足以将她整个人包裹,令她逐渐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