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可是都察院指挥使请大夫不用看时辰。
大夫在里面问诊,沈玦坐在外面,想到方才明溪坐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屋子里安静得厉害。
不消一会儿,大夫从里面出来了。
他胡子花白,说话也慢:“大人,这位贵人无碍,只是心悸受惊,又染了风寒。几副药下去驱寒退热便好了。”
把脉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见那姑娘腕上的伤,他自是不敢多言。
和沈玦想的一样,他坐着没动,摆了下手,身后自有人递上银子给这个大夫。
“都出去。”
他一发话,下人都赶忙退下。床帐轻纱掩下,隐隐约约看见被子里小小一团身影。
沈玦起身,走了过去。
明溪闭着眼,似是又睡着了。她原本就累极,等大夫的这段时间眼皮重得厉害,原本还努力睁着,后来就睡着了。
沈玦撩起床帐,在床边坐了下去,他视线落在明溪脖颈上,小姑娘的脖颈纤细修长,他缓缓伸手,落在明溪的脖子上。
手上没有用力,不过片刻,他又把手挪开,在明溪的眼尾处,那颗痣上轻轻蹭了蹭。
明溪身上高热不退,时冷时热,沈玦手上凉,乍一碰到宛若盛暑天的冰水,她昏睡之中也觉得舒服,一侧头,毫无防备地往沈玦手心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