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主子身边的丫头带着画去书肆的,掌柜的说,画才到店里,便被人买走了。”管事的回着话,小心看着沈玦的脸色,见他沉着脸,便知他心情不大好,剩下的话他也不敢再说。
沈玦千算万算,没想到明溪会把画拿去卖了,见管事的没有后话,他沉声道:“如今画呢?再出多一倍的银子将画拿回来便是。”
管事的头更低了些,回道:“画被陆家三公子画了五百两买走了,奴才悄悄派了人想见小陆大人,实在是见不到。”
只为着一幅画搬出都察院着实有些兴师动众,私下又见不到人,陆家是世家大族,并非那些没有背景的穷书生,这事硬来不得。
他话音才落,便听到一声轻响,稍一抬眼竟看到沈玦手里捏着的那支笔断了。
墨溅到了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上,十分显眼,管事的才看了一眼,便又赶紧低下头。
一旁的小童眼尖,赶紧递过一条干净的帕子。沈玦伸手接过,不紧不慢地缓缓擦着墨痕,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快。
陆斐他是知道的,前科探花郎,生得倒是唇红齿白,人也算是有些才华,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又进了内阁。一眼看上明溪的画,也算他有眼光。
墨痕一点点被擦干净,沈玦随手扔了帕子,冷笑:“她也算是有本事。”
管事垂首不语,一时拿不准沈玦是个什么心思。顿了片刻,才听沈玦冷声吩咐道:“派人传宋宁过来。”
宋宁是都察院副使,寻常事不会轮到宋宁做,管事听到这话连忙应声退下。
刚退两步便听沈玦又道:“去告诉书肆掌柜,日后若她再拿画过去卖,一律扣下直接送到别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