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伴儿小心翼翼提醒:“再穷再苦,那也是自幼长大的地方。人嘛,总是念故情的。”
“朕不管,你去想办法,要让她觉得宫里比她家好才行。再也不许想家,也不许闷闷不乐。”
又想起什么似的:
“宁墨是怎么回事?”
“哦。”张大伴儿早就想好了说词:“老奴打听过了,宁公子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皇城呢。想必,是多嘴的丫鬟提起,洛英姑娘随口接了句话罢了。”
“提他?”
方瑾不解:“宫内女子,提一个外臣做什么?”
张大伴儿望着只有六七岁的小皇上,当然没法说那是因为皇上您还年幼,宫内女子们只能将一颗芳心寄托在了英俊潇洒,才学八斗的宁公子身上。
“想必,是因为宁公子画的一手好画吧,不少人都想求个墨宝。”
方瑾疑惑:“宁墨的画画的好吗?怎么没听宁尚书提起过。”
“是,宁公子的人物画的,乃是京中一绝。皇上读圣贤书,习贤君道,自是不关注这些的。”
方瑾顿时来了兴趣。
小短腿一使劲儿就从龙椅上蹦下来,围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开始一一鉴赏起来。到最后,一指《美人图》:
“宁墨与唐寅类比,谁更出色?”
这可难倒人了。
一个是太师府的公子,说他不好,日后岂不是得罪了权贵?
一个是留史的大家,说他不好,岂不是扪心说瞎话?
张大伴儿不疾不徐,谦和的很:“唐寅的画,大气磅礴。宁公子的画,清隽秀逸。各有千秋,各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