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本就是靠着要与女儿团聚支撑到现在,如今一听,顿时眼前晕眩,心口堵塞的快要喘不过气。
“夫人。”
李延秀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了,说起来,这件事也算是因他而起。
“依在下看,洛英姑娘倒是早有准备,一开始就想了借口好离开。只怕连货郎都是子虚乌有,可能她知道了点什么,去找夫人和她弟弟了,也未必。”
柳婶细细一琢磨,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唯独贞娘摇头:
“两年前,小木头突然高热不退。周氏说要带我去抓药。可一到镇上,就先把我们母子带去了一个婆子家锁了起来。可怜我小木头,一整天水米未进,烧的说起胡话。无论我如何央求,她们就是铁了心的不开门。”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也每每响起,都犹如剜心之痛。
“黎明前夕,小木头终于不烧了,我以为他要好了。没想到,他的身子越来越凉,眼睛,也再没睁开过。”
贞娘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肆意流淌出。
李延秀沉默了。
比起母亲弟弟被卖,人已经不再世间,只怕更为残酷。
前者,好歹还给她了一丝生活的念头。可后者,却是直接掐断了她全部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