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秀没有说话。如今的他,需要用十分的心思去驭马,才能避免危险。
暮色降临之前,他们终于在定州城内寻得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洛英吓了一跳。
不由分说,叫来小二:“粳米二十文钱一碗,肥羊炖两钱银子一盅。我看你们开的这是黑店吧!”
客栈做的是开门生意,自然是满脸堆笑的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一阵子的粮食价钱都涨疯了。一开始还是一天一个价,如今是一个时辰一个价。实不相瞒,就这粳米饭,也不知道能吃几顿了。”
李延秀接过话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米要涨上天,叫人都吃不起了?”
“那倒不是。它若是真涨着也好,总有个价码是吧。怕的就是,实不相瞒,这定州城里的米商说,今年看样子是结不出粮食了,大半年间都要勒紧裤腰带。所以这粮还能卖几日,都不一定呐。掌柜的说了,小店明儿开始,也不拱吃食了。咱自己也得要过日子不是。”
说罢,他陪着笑便去后厨干活了。
李延秀扭头问洛英:“此地离涿郡不远,你可还记得往年间米面价格?”
洛英死死的咬着唇,半晌才道:“怎么会不记得,前两年灾年时,粳米一升二十个铜板,白面八个铜板,灰面只要四个。”
算下来,竟然比前两年涨的还要可怕。
洛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面前的肥羊炖也吃不下了,心里头跟塞了把稻草似的,堵塞的难受。
面前白蓬蓬的米饭上,放了一块儿肥瘦相间的羊肉。伴随着的,是李延秀温柔的安慰:
“先填饱肚子,脑子空空,如何能想出办法?”
话虽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