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抱着孩子微微往后退了退,避免他一身寒气过到孩子身上。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我又一贯的粗心马虎,相人这事,还是你来吧。”
玉春摘帽的手一顿,抬眼看了她。
洛英眉宇之间凝着一团淡淡愁色,再联想昨日相见时她的模样,可以想象,这些年她活的并不快活。
于是,玉春不动声色又将脱掉的大氅重新披上:
“慎重些是应该的,那我出去看看。若是人还不错,再交由你定夺。”
过了会儿,玉春一个人回来了。
洛英看他身后无人,以为是奶妈不行。又见怀中小人开始扁着嘴啼哭,忙站起来哄着,问道:
“人不行吗?”
玉春搓了搓手,又贴在脸上,如此几回,好歹是暖和些,才伸手接过孩子自己来哄。
说来也怪,他好像天生有魔力似的,不管再难带的孩子到了他手上,都变得无比听话。
“倒也不是。她身怀六甲时男人意外离世,三个月前生了个丫头,婆家人嫌弃便将这娘俩一起撵了出来。如今也是没法子,才想着来给人做奶妈。我怕你觉得忌讳,便没一口答应。”
孩子虽然不哭了,可一张小嘴却歪着歪着想要觅食,瞧着十分可怜。
玉春一面哄一面解释:“我叫他们温了羊乳,一会儿便送来了。”
洛英想了想:“要是人品没问题,就她了吧。总是吃羊乳也不是法子,饿起来压根来不及。”
“不再看看?”
“就她吧。”洛英心里想,一个女人,又带着三个月的女婴,该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