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李延秀才抬头看她,苦涩一笑:
“我朝国力本在衍王那一战中便军力大损,加上文官把持,抑武捧文,朝中能出战的武将,只怕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
余下的,他没说。
朝中奸佞大行其道,蛇鼠一窝。死了个宁墨,反而将这些人的底子全都暴露出来。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人安排去那些肥缺上,哪儿还顾得百姓?都是奔着捞银子去的,如今敌军来犯,为了他日头顶乌纱还能继续,开城迎接这种事,只怕是屡见不鲜。
“太不像话了!”
洛英啪的一声,把手中陶碗拍在桌上,水花溅在桌面上:“满朝文武,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如今国难当头各个推诿,都是什么玩意儿?”
李延秀见她恨得牙痒痒,生怕再动了胎气,忙过去哄:
“我便说不告诉你,你还为这个气上了。着实犯不上,横竖接连摊上这样的君主,朝廷早已经被蛀虫掏的满目疮痍。北魏不过是加快了它灭亡的进程而已,你也不必烦恼。”
听他这么说,洛英嘶了一声,转过去定定的望着李延秀,面色十分严肃,问道:
“我问你,你是为了我不愿沾这摊事。还是说你当真对国家存亡一点波澜也没有?”
这话,问的他心头一阵酸楚。
怎么会毫无波澜呢?
李家的男人,到他这一代已经是三代单传。从祖父到父亲,都是浴血奋战,将热血洒在了国土之上,用血肉之躯换取了天下的太平,百姓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