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间房子紧凑而窄小,挤出一个只能容纳三人站立的空地。如今,那块儿唯一能下脚的地方,被一只脏兮兮的木盆遮的严严实实。里面的水面上浮着一层灰白色的细小颗粒,瞧着恶心极了。
五柳从怀里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向后退了几步,离着那木盆远远地。
“谁啊,也不知道吱一声”
一个肥胖的妇人从屋里出来,袖子高高挽着,露出肥腻的胳膊,面前扑囔囔的湿了一大片。满脸不悦,却在看到五柳时,神色陡然一变,谄媚又讨好着笑道:
“这不是五柳姑娘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屋里请吧。”
五柳拎着裙角,嫌恶的绕过那只木盆,抬脚迈进屋内。
可是一进去,她就后悔了。
衣裳被随意扔在地上,杂乱无章,让人压根没处下脚。斑驳的墙面有些已经露出了篾片,用手一碰,墙灰扑簌簌的往下砸。
炕上坐着个没穿衣裳的七八岁孩子,兴许是没什么玩具,低着头,努力尝试着把黑乎乎的脚丫子往口中送,乐此不疲。
五柳猛地转过头,又羞又臊:“快给他穿上衣裳,成何体统!”
妇人忙不迭哎着跑过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衣裳,也不看清楚便胡乱给孩子套上。照着屁股一拍,吓唬他道:
“告诉你不许再扯,小心给扯掉了。”
那孩子嘿嘿一乐,从嘴角流下涎水,竟是个傻得。
等衣裳穿好后,妇人连忙过来陪着笑脸:“姑娘,都收拾好了,您里头坐坐吧。”
这儿简直比茅厕还要不堪入目,五柳恨不得一刻都不停留,又怎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