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忙不迭地为自己开脱,笑着给出了丰厚的交换条件:“臣妹的陪嫁里,有西郊的田庄,每年年入颇丰。我愿将庄子献出充公,以助陛下筹措靖北的军资!”
破财消灾,总比等萧瑾殊开口责罚要强些。
不但要将今日这丑事遮掩过去,给自己留点体面,对外还可留下一个替君分忧的好名声。这样的精明算计,不愧是一惯八面玲珑的长宁长公主。
手指在翡雪的薄唇上轻轻摩挲着,白皙的指尖就沾染上了她殷红的口脂:“皇后开口求情,朕自然要给她这个面子。不过你”他勾勾唇,随后冷冷斥了一声:“脱了。”
“什么?”萧瑾玉一时没听明白。
“陛下!”翡雪急了,惊呼出声。
萧瑾玉这才反应过来。
皇帝是在命令她脱了这逾制的外衫,摘下头上步摇。
长公主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她被气得五官扭曲变了形,指着皇帝的鼻子,尖着嗓子抖动唇瓣道:“萧瑾殊!你想折辱我,还不如杀了我!反正父皇和大哥也死得不明不白的,死在你手中的萧家人,不多我这一个!”
听到这话,他这会儿才算真正给了她一个眼神。噗嗤一声,萧瑾殊放声大笑,那笑声虽然洪亮,却透出丝丝的寒意,似是从地狱游荡出来的鬼魅,似是毒蛇吐出信子。
直到他笑得浑身都有些颤抖起来,漆黑的眼睛里染上了血色。那眸光犹如冒着寒光的利刃,狠狠剜了长宁长公主一眼,染了怒气的眸中杀意炽盛:“你是觉得,朕不敢?”
且不论她公然犯上之罪,这些年来,长宁长公主甘做太后一党的马前卒,中饱私囊,搅乱朝政,他不知为此多耗费了多少心力。还有她暗中支持晋王上位的那些事,若真的跟她计较起来,以谋逆之罪砍了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