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臣们都散去,养心殿内掌了灯。
萧牧云听完皇帝那疯狂的想法, 两人起了争执,中山郡王差点跟他掀翻桌子:“两年时间?!如今国库虚空, 沿黄九县忙着救灾,哪里还有余力在北境用兵!眼下青黄不接, 有周忠老将军在凉城坐镇, 我们只需以逸待劳,攻守兼备,定也是吃不了亏的。熬过这一阵子, 过个三五年国库充盈了,再行讨伐也不迟!”
萧瑾殊面色铁青,皱眉道:“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朕不是在同你商量,是要你替朕想办法筹银子!”
先帝实在没给萧瑾殊留下什么家底,他这三年的励精图治,解了不少内忧外患,独北戎那处隐祸,是他心头执念。
国库攒下的银子,本就是为了讨伐北戎。有备无患,常备不懈,这是他三年前回京时,对北境的军士们的嘱咐,兄弟们还等着他一声令下,荡平北戎。
只可惜一场天灾,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一意孤行,急功近利,你是定要惹得天下人都诟病才满意么?”萧牧云气急败坏,立在御案之侧,用力捶了捶桌板。
吧嗒一声,狼毫笔在他手中折断了。
萧瑾殊目光阴鸷,再开口带着明显的不耐和斥责:“皇叔若能奉旨,朕自然倚重。若是在此事上跟朕唱反调,你就回你的宗正寺去吧!”
萧牧云占着一个皇叔的辈分又如何?是皇族的宗长又如何?忠心耿耿又如何?
阻碍他北伐的念头,萧瑾殊说话仍是分毫不讲情面。
即便内心迫切地想要讨伐,皇帝也从没有这么明确地将时间定为两年。这般仓促,又这般决绝。萧牧云不发一语,阴沉着脸,盯着萧瑾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