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殊怒火中烧,在翡雪面前却面色如常,半分也瞧不出。
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在她额间轻啄了一下,他问:“阿翡可是乏了?午憩一会儿吧,朕守着你。”
经此一遭,翡雪心气有些涣散,仿佛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浑身不自在,只觉乏累地很。她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抱着进了寝殿。
午后静谧,冬阳正暖。
卸去钗环,翡雪更衣躺下,闭着双目,小手却攥住瑾殊的袍袖不肯松开。瑾殊索性和衣半卧在床头,一下下地抚摸她的额发。良久,翡雪的呼吸才平缓轻浅了些,终于入睡了。
待她睡熟了,瑾殊慢慢抽出了手,揉了揉山根起身。走出了寝殿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
偏殿里,齐福、杜尚宫和吴妈妈都候在那里。
秦太后虽然假惺惺的,但她有句话说对了,宫人的命,也是命。
人人都知,皇帝阴鸷嗜杀,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于是仇敌们就给他安上了冷血残酷,暴虐狠绝的名头,又有更多不明就里的人听风是雨,人云亦云。可他们却忽略了,萧瑾殊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他从不无缘无故杀人,草菅人命,更是他眼中容不下的砂子。
齐福和杜尚宫都知道,后宫出了人命官司,此事在陛下这里,就不可能这样轻轻揭过去。更何况,他们还将皇后娘娘也算计了进去,这回的下场定然是倒八辈子血霉,罪无可赦的了。趁着陛下方才安抚皇后的间隙,该做的事,齐福和杜尚宫不消吩咐,就都已经做了。
见皇帝进来,几人连忙见礼。瑾殊颔首,沉着脸到主位上坐定,冷声问:“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