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炸开了锅,七嘴八舌,攥着拳头的骨节根根作响,纷纷跪倒在地,求他收回成命。
瑾殊眸色深不见底,抿唇并不答话。
北戎就是一匹野心勃勃、虎视眈眈的饿狼,巴不得大仪天下大乱。如今靖北军回师,凉城空虚,一旦他们嗅到大仪内乱的气息,知道萧瑾殊已经身死,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反扑回来。
若是凉城失守,其他藩镇守卫薄弱,根本不堪一击。届时,北境国门洞开,北戎便可长驱直入烽烟再起,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大仪的百姓。
太子不在了,他就是真的谋反,抢来那至尊之位,又有什么意思?
长兄珍视北境军精忠报国之名,宁愿自己身死也不愿众将士背上谋逆的恶名,萧瑾殊亦然。凉城是北境军的大本营,就是背靠着北境的百姓自给自足,也能勉强维持下去。
只要靖北军的军旗立在那里,外敌不敢进犯,边境可保安宁,朝廷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至于朝中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自己若是身死,也懒得管这么多了!
有的人行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固然是勇气可嘉,坚韧不拔。
可还有一些人行事,却是明知可为之而不为,只为坚守心中光明磊落,坦荡如砥。
瑾殊见许琮也怔在那里,痛苦地闭了眼睛,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琮打小就跟在瑾殊身边,他手中这力道之中的未尽之言,他又如何领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