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殊哂笑,眸色清冷。
若没记错,另一块,缀着淡粉色的璎珞,一直挂在翡雪的腰间。
有一回,他嫌她那块玉成色不足,精心挑选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送给她,谁知皇后只推说舍不得用那块羊脂玉,又说自己甚是喜爱刻着林字的这一块,便将他送的收了起来。
无名飞醋,说来就来,正事就顾不上了。
瑾殊顿了半晌,又问道:“听皇后说,在家时,林大人常让她替你束发?”
林斐然一听,不知瑾殊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他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颇有些要兴师问罪的架势。讪讪一笑,斐然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并不急着回答。
两人从时空上,有过在北境的交集。只不过那时,萧瑾殊是靖北军的主帅,而林斐然只是凉州城郡守手下五品的文官。两人地位相差悬殊,也没有机会共事,因此不曾结识。
北境百姓对萧瑾殊自是称颂拥戴,若从公论,林斐然对靖北军多有崇敬,心中亦是敬仰萧瑾殊的。可从私心来说,英明的帝王却未见得能做个体贴的夫君,萧瑾殊冷心寡情的名声在外,林斐然实在瞧不出,他哪一点可称得上是翡雪的良人。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打小捧在手心娇养着的亲妹妹,会骤然被萧瑾殊封为皇后。消息传到凉州城时,周忠将军倒是满心欢喜,直言陛下与翡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林斐然除了惊愕,更多的却是担心。
今日看来,皇帝性情多疑,阴晴不定的传言,倒也未必是旁人故意诋毁诟病。
林斐然搁下茶盏,见瑾殊不依不饶地凝睇着他,眉间尽是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