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固然是一步棋,不过,倒还没到需要用梁王妃的位置,去交换什么的地步。
薄唇抿成一条线,瑾殊突然少了几分严厉,漫不经心的道:“明日殿选,你自己想好了。”
入夜,兰室。
跛足的侍从,正伺候陆岩用热汤泡脚。
见他额头疼得冒出豆大的汗珠,七尺的汉子语带哽咽:“侯爷,这回就好好在京中待着吧,您这伤,也不适合再奔波了!”
陆岩膝盖上这处极重的箭伤,还是在北境战场上得的,当时险些废掉一条腿。
江南潮气重,风湿入骨,回京这些时日,旧伤便有所反复,尤其是阴雨变天之时更是疼痛难忍。只有用过膝的深桶泡过舒经活络的汤药,才能稍稍缓解。
陆岩扯过扶椅上的净帕擦干脚,趿上布鞋:“上不得战场,总也得为陛下做些事情。这次能将顾姑娘寻回来,怎么都是值得的。况我在京中”
况在京中,总还是牵念着长宁,每每忍不住问起她的近况,自己徒余伤心。
“既已回京数日,你宁愿委屈在这里,都不愿踏入长公主府一步。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公主?你怎么来了?”
陆岩面上流露出意外的喜色,即便此时萧瑾玉以一副心高气傲的姿态倚在门口,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满是温柔。
跛足本就不多话,沉着脸对长宁作过揖,弯下腰来捞起硕大的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些年跟在候爷身边,他将侯爷的痛苦都看在眼里。
一往情深,却又爱而不得,这种痛,比他的旧伤更令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