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那么真切, 即便她每次来找他,或者稍稍流露一丝温柔,必定是另有所图。
但自欺欺人, 陆岩也是高兴的。
两人立场根本不同,这才是他们之间矛盾的核心。
长宁眼神闪烁一下,回避他的问题。
“我自小养在太后跟前,视她为亲母。更何况,萧瑾殊人前人后,对我可是不曾留半分情面!”
话虽如此,长宁长公主也不是傻的。
工部侍郎不是个草包,在治理水患一道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虽事涉牵连, 可治黄一事上,皇帝一时半会儿却又离不开他。为了拉拢, 太后连秦婉容都舍出去了,只为了用姻亲将这些人围住, 在凌汛一事上咬死与晋王无关。
可若没有更重的筹码, 任朝中这股风暴肆虐下去,早晚会成风雨飘摇之势。
太后和晋王眼见崩塌之势,届时, 怕是连与皇帝做交换的资格都没有的。
今日这一遭,虽是得了秦太后的授意来的,可她能帮就帮,若是不能她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这还是萧瑾玉第一次亲自到兰室来寻他,见她漫不经意地在这屋内逡巡几步,陆岩顿时紧张起来,忍着膝上的痛感,起身去将略微凌乱的书桌整理干净。
房间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环顾一圈,书桌案几,还有那张素净的床榻,就都收入眼里。
萧瑾玉冷眼看着陆岩手忙脚乱收拾着,那是只有面对心爱的女人,才会表现出来的慌乱。
他懂得在意她,那就容易多了。
萧瑾玉踱步到他身边,与他一道将书册摆放整齐,在他伸手去拿一本杂记的时候,故意扣在他的手上:“石头哥哥,你带回的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萧瑾殊如此在意,把她留在身边,小心看顾?
长宁的语气中带着嗲气,终于问出她此行最想问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