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翡雪不会水,此时进退无路,一名壮汉猛地夺过她的发簪,还没来得及再高呼挣扎,就已经被他们故技重施,迷晕过去
深夜,京郊,防城大营帅帐。
论证一番后,如何处置这次逼宫的将士,总算定下来一个章程。
这两日议过正事,瑾殊揉揉山根,疲惫的脸上稍显轻松。他点点面前的的桌案,身边的齐福会意,将怀中抱着的那副舆图摊开在他面前。
就听瑾殊沉声吩咐道,“大战在即,刚好趁着大家都在,一会儿先请各位将军来我帐中先商议一番。余下的事,就请各位将军多费心了!”
大仪几路兵马,靖北军是瑾殊嫡系,又凭借着赫赫战功地位超然。
其他的几路,倒是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镇南王作为藩王,在这些骄养的京城驻军面前威望不足。
秦太后暴毙,这几日陆续有些寻衅滋事、不服管束的。这两日有瑾殊在此亲自坐镇,将原本萧瑾桓手下的这些人都打散,分别安置到靖北军和镇南王府的军队中,既保留了战斗力,也避免他们聚众闹事,扰乱军心,那些不安分的将士们才消停了。
营外的兵士换过岗,韶华带着丫鬟,拎着一个食盒往瑾殊的大帐而来。主仆二人虽是一身戎装,做女兵打扮,但是就这样往这边而来,还是有些扎眼。
这丫鬟不情不愿的挪动步子,好生劝慰道,“郡主,这两日您都巴巴等着,可陛下似乎忘了您也在营中似的,今日散场时,同众位将军交代了明日回宫之事,也未曾召见您。这会儿陛下既然又召了人议事,您何必众目睽睽之下过来呢?明日王爷若知道您私下来寻陛下,怕是又要生气。”
“陛下还跟以前一样,睡得晚。”对于瑾殊的作息,韶华郡主是了然于心的。
“我又没有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过来,旁人看见便看见了,在凉城共事时,我们晚上在一起商议战策的时候还少么?我都不怕,你又在担心什么?”
就是听父王说,陛下赶着明日回宫,她才沉不住气的。
错过今晚,只怕再要见他就更难了。
“可是,王爷不是说,陛下他对皇后娘娘一心一意的”贴身丫鬟见她神色如常,再瞧不出半分不甘落寞,有些心疼的问道。
“爹爹答应我随他入京,不就是想要告诉我,我与陛下有缘无分?若是我说,我定能与皇后娘娘愉快相处,岂不是他们更希望的。”
性情坚韧的韶华郡主,转身就收起方才的失落,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平易得体,“就连长宁长公主那么个骄傲的人,都专程跑到驿馆中同我叙旧,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她无非就是想看看笑话,为了告诉我,我对陛下满腔的热忱,多年的一往情深,都抵不得这位皇后与陛下短短数月的情分。可即便如此,我也要亲耳听他对我说!”
主仆二人还未走近帅帐,就见有人从帐中出来。
萧牧云只是出来透透风,没想到一颗梅子刚含在嘴里,往前几步,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传来清越的女子声音:“经年未见,郡王叔安好?”
韶华郡主沐婉莹,是镇南王的掌上明珠,还曾随大军出征过,在大仪可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人物。此次她随沐德胜一同入京,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安安静静陪在这里好几日了?
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云南。
韶华郡主仗着自己有先帝御赐的金牌,可随时出入宫禁,从前就不怎么讲宫里的规矩。更何况如今不是战时,她如今一身女儿打扮,竟然在这里出入军营,若是叫瑾殊看见,怕是不会有好脸色。
萧牧云只是微笑点头,并未对她表现格外的热情,摆出一幅长辈关心的模样,谆谆劝道,“陛下近来国事繁忙,怕是没空见你。如今宫中又有皇后在,韶华,镇南王府的女眷,入京了该先到坤宁宫去问安才是。”
皇后、皇后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
韶华郡主听得出萧牧云话中的劝诫,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倒是疏忽了,多谢郡王叔提醒!三年未入京,瞧我,倒是忘了这京中规矩最大,如今还有皇后。是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一入京就先来寻殊哥哥的。皇后娘娘那里,韶华自然是要拜访的。可我此次是为了商议军务而来,一时半会儿的,倒是没空去坤宁宫。”
她与陛下,曾在北境疆场上并肩战斗,有同袍之谊。
此次入京她是代表镇南王府,以商讨北伐军务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国事,谁又能说出什么呢?
萧牧云皱眉冷觑,邪魅笑道,“陛下几时许你对他改称呼的?既是为了军务,你应当知道靖北军纪律严明,下属们都是称陛下为将军。”
一边说着,就撸起袖子、扬起手帕就往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