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瑾殊的离去,冷金泽并未过多理会。
只是方才的脉象之中探得的异样,让他心生狐疑。抿唇思索片刻,疏淡开口:“铺纸,笔墨。”
连翘听了冷金泽这句吩咐,恭恭敬敬地将狼毫笔递到他手上,才挽起袖子去磨砚台上的松香墨。
常年与药材为伍,冷金泽的嗅觉格外敏感。当笔尖沾上饱满的墨汁,他却闻到某些熟悉的气味——极淡的,掩盖在墨香之外的一种药香。
待他停顿片刻,细细辨别出那药香究竟为何,冷金泽的神色反倒变得淡然:“这是上用的松香墨?”
连翘一怔,不明白冷金泽为何明知故问。
“是,新年时陛下赐给娘娘的。”
萧昭和沈怀远等一众朝臣等在养心殿中,待看见皇帝大步流星而来,萧昭提起的一颗心才重新落到肚子里。
听闻皇后遇险,他本揪着一颗心,此时还有工夫召见朝臣,该是她并无什么大碍。
“沈相,以今日天牢提审萧瑾桓的情形,草诏一封,赐萧瑾桓一杯毒酒,其他家眷,发配岭南。”萧瑾殊说出这话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都还没有坐到御座之上,“再将长公主府中一众幕僚收监审问,彻查绑架皇后之事!”
“先帝曾下谕旨,天下皆以为英宗是为北戎所害,此时翻案,恐怕天下人未必尽信,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