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云只好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知云一推开房门,便看到贺书淮正眉目忧愁地在过廊中踱来踱去。
他的眼下隐有黛青,整个人看起来亦是一副颓废悲伤的模样。
但此时知云见了他,却只想冷笑。
这人昨日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又来这里装悲痛欲绝,膈应谁呢!
不带一丝一毫的恭敬,知云动作轻轻地关上房门,便冷声开口叫住了贺书淮。
“贺相公!”
其实贺书淮在知云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她。
此时听到知云冷冷的声音,不复从前见到的时候的善意与恭敬,贺书淮心中不免有些发苦。
但因为心忧应岚,他还是走到了知云的面前,带些关切地温和问道:“阿岚她……还好吗?”
知云懒得搭理他,只随口“嗯”了一声,便故意奚落道:“贺相公既然这般忧心我们姑娘,怎么不进去看看她呢?”
贺书淮有些犹豫迟疑,他这副窝囊的模样,更是加重了知云心中的冷怒。
知云继续冷道:“总归您与姑娘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好避嫌的。”
贺书淮何尝不知,知云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便是字字句句戳他的心,教他心中难过。
可是贺书淮却一点儿都气恼不起来,只觉得心中如她所愿,越发内疚起来。
知云看到贺书淮这副沉默悲伤的模样,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里,没劲极了。
虽然已经知晓那人的身份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可知云到底只是意难平罢了。
不再说话,知云绕过贺书淮便要离开。
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好似是凳子被人踢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