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睛,眼睑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应丞相勉强笑着上前同容弘行了一礼, 然后问道:“陛下,臣不知……不知臣的这几个家仆,是如何惹得陛下不虞了……”
听到应丞相这有些哆哆嗦嗦的话,容弘却不怒反笑,只是语气缓缓地冷声道:“爱卿家风谦谨,府里的奴才又都是极懂规矩、敬重主子的。”
容弘的话中满是讥诮的讽意,但应丞相却是愈听,便愈觉得口中发苦。
在听到管家说陛下教人把守门的下人抓起来之后,他隐隐所预料到的、那有些匪夷所思又荒唐,但仔细想来其实也不是毫无痕迹与可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吗?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冷冷的视线,应丞相不敢抬起头来,只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继续听坐于上首、显然处于怒意沸腾中的陛下说话。
“至于这几个奴才为何会仆大欺主,又是受了谁的指使做了什么,应丞相不是最应该知道的吗?”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有些重,应丞相闻言,心中更是慌成一片,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扑通”跪倒在了地上,应丞相一面瑟瑟发抖,一面话有些不成腔地叩首道:“臣……臣有罪。”
容弘冷笑道:“你是有罪,但罪却并不只有这些。”
听到这句话,又想到之前陛下所说的抄家,应丞相只觉得心中对应岚的厌恶与憎恨更是到了极点,简直恨不得从未生养过这个女儿。
夫人与阿岑说得果然没错,这个出身低微的应岚,当真是一个只会徒生祸端的灾星。
容弘看到应丞相面上阴沉难堪,却又隐带怨恨愤懑的神色,便晓得了此时此刻,应丞相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原本冷怒的心中,忽然因为不自觉想到应岚从前在应家所过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生活而变得愈发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