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定然是应岚那个狐媚的妖女在蛊惑陛下,构陷夫人与阿岑!
下意识的,应丞相想要出口为应岑与应夫人辩解,但他很快便又想到了空口无凭,若是没有证据陛下是不会向着他们这边的。
应丞相鼻子一酸,老泪纵横,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拿起了那叠纸张,然后想要说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应岚那个妖女、那个灾星捏造的。
可眼前模糊着将手中单薄的宣纸一张一张看完,应丞相却只觉得越看,便越觉得心中发凉,最后如坠冰窟。
他虽然软弱怯懦,但能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却也并非蠢笨无能之人。
纸张上的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人证物证俱全,犀利而不留情面地指向幕后主使是夫人与阿岑。
且,应岚一介深闺女郎哪里有能力查得如此详尽,这恐怕是陛下在背后为她撑腰……
应丞相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虽然他并不知晓为何应夫人与应岑会如此为难应岚,甚至到了恨不能置之于死地、几乎是深仇大恨的程度。
但,想到平日里自己宠爱的嫡女那娇蛮、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应丞相终于不得不在这铁证如山面前,沉默地痛哭流涕,却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来。
因为面前冷漠如冰的陛下,仿佛先其一步,看出了他想要哭求陛下饶恕夫人与女儿的心思。
容弘声线平静而冷漠,仿佛是二月里结了冰的河水,虽然至寒,但却平阔一片。
俯首痛哭的应丞相只听他漠声道:“要么,因为弑君之罪,你们应家九族诛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听出选择,以为是有转圜,应丞相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一分侥幸来。
但接下来的那个选择,却教他泪流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