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那阵剧烈的疼痛终于停止了,但那种仿佛整个人被撕裂后的阵阵疼痛,却仍旧未曾消退。
应岚疲乏至极地阖着眼睛,任由额间残余的细密汗滴慢慢滑落在眼睛上,却半分也不想睁开眼睛。
她只觉得自己累极了,这会儿只想睡一个天昏地暗,于是便顺从本能什么也不再想、不再做。
不晓得过了多久,朦胧的意识忽然被一阵轻轻柔柔的触觉唤醒了一丝。
半睡半醒间,有人守在床榻前,用柔软的、浸湿了的帕子慢慢地为她擦拭着额间的细汗,温柔而细致。
应岚知道那是谁,可她却并没有睁开眼睛,不仅是因为累,也是因为另外一桩缘故。
若是能一直佯装无知无觉下去,倒也甚好。
这么想着,应岚又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更深、更沉的昏昏睡梦中。
待到应岚因为口中的干渴与身体的不适而醒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竖日晌午了。
看着绣着繁密花纹的帐顶出了会儿神,应岚这才疲倦地转过头去,有些怔怔,也有些莫名的淡淡期冀地去看罗帷之外的床榻边上。
果不其然,容弘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罗帷之外,一时之间,应岚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房间中静悄悄的,同平日里仿佛别无二致,应岚撑着疲倦而疼痛的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
守在床榻旁边的霜华见应岚醒来,连忙上前扶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