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淮没有接她的话,他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睛,只是神色冷淡地抬起手来,将画慢慢卷了起来。
这下,昭华公主是真的晓得了,贺书淮不仅是讨厌自己,而且还是非常地讨厌自己。
倘若不是因为厌恶,那么为何平日里一个在一品居里,对着仆役们都春风拂面、温润如玉的人,会对自己这般横眉冷对?
可是没道理啊,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么想着,昭华公主的心中不由得又鼓起了几分勇气。看着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往旁边转了转身的贺书淮,昭华公主不禁又靠了过去,笑着又唤了他一声,“贺公子?”
这次贺书淮倒是开口说话了,但是语气却冷淡得好似二月的冰河,不留半分的温暖与情面,“殿下若是无事,便回去罢,草民有许多事情要做。”
昭华公主眼神黯了黯,却还是期待道:“你别一口一个草民、殿下的了,叫我甄珍姑娘或者容姑娘都好,便如从前一样,好吗?”
贺书淮冷淡且敷衍道:“殿下赎罪,草民不敢。”
无可奈何的昭华公主,只好让自己的语气也威严起来,“那……那本宫命令你,不许再叫我殿下了,你以后只能叫我甄珍姑娘。”
顿了一下,贺书淮冷道:“甄珍姑娘若是没事,草民便出门了。”
昭华公主见贺书淮要出门,眼神不由得愈发黯淡起来。
天色尚早,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她当然不想那么快便回去。
于是,昭华公主又试探地问:“那我在你家四处走走,可以吗?”
贺书淮语气愈冷,还带着几分不耐的意味,“殿下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草民怎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