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顾不得许多,房间里的动静不知何时能引来人。她伸手抱起少年,戴好自己的斗笠,从窗口逃走了。
一路上,少年都十分乖巧的依偎在她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脖子,有的时候,还会十分亲昵的蹭一蹭她,将脑袋埋的更紧一些。
阿松将他带到河边,清亮的月色,照出他们满身污秽。
这一身的血,感觉洗也洗不干净了,就算洗了,也会留下血腥味,只好将这身衣服掩埋或者焚烧。
她俯下身子,掬水将脸清洗干净。
转过头,看到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看她。
“你把衣服脱下来放边上,到河里把身上血迹洗掉,我回去拿衣服给你。”
少年不说话也没动作,就是直愣愣的盯着她。
阿松觉得真是奇了怪了。
但没有多想,飞身向三娘的点心铺而去。落到屋顶上时,周遭一片寂静,他们应该都睡着了。
进屋拿了两套衣服,再飞身到河边。
少年就站在那儿,她走时是什么样子,她来时还是什么样子。一身血衣还穿在身上,糊在眼睫毛上的血浆已经凝固了,他神情木然,盯着她离去的方向。
怎么感觉这小孩子傻掉了呢?
也对,遭受过那样的事,心性不受一点影响才奇怪呢。看他年纪,和自己的几个小师弟差不多。而自己的小师弟们都还是小毛孩子,每天只知道摸鱼掏鸟,满山遍野的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