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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槽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老医生待乡人不薄,他做的这些完全是举手之劳,跟他这一生风里来雨里去相比太过浅薄,根本不值一提。

回去之后灯还亮着,牛槽心中安慰,冲了凉揭开被子就睡了。

往后几日,老医生的葬礼在敲敲打打中办完了,他这漫长而平凡的一生在那排水杉木的漫天黄纸中划下了帷幕,从此再也没有一个老医生背着背篓戴着斗笠风里来雨里去给乡人看病,众人心中不免怅然若失。

牛槽原本欲继续帮忙料理后事,奈何接到邀请去镇上培训,又见帮忙的乡人足够就烧了柱香赶三轮车走了。

培训结束是一周后,乡人的生活已经再度恢复了常态,众人耕田犁地,迎接春节的到来。

牛槽寻思着培训的内容他都学过,倒也无甚新奇的,就是这镇上的缝纫机实在让他眼馋,从结婚彩礼给不上到现在一针一线走江湖,无论如何,他都得把那家当给弄到手。

村人一个个瞧着他比先前热络了不少,连带着打更老头也没再鼻子朝天了。

“牛槽,你过来。”打更老头蹲在一根被雷劈了横亘在路边的老树上。

牛槽见状住了脚。

老头从树上跳下来:“你小心点,我昨儿个听到那柳先生跟牛队长在大队里说你了。”

说他?说他啥?

打更老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讷讷着「总归要小心点儿」就没了,牛槽也没当回事,径自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