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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拐角处,一颗小脑袋探出头来,眨巴着乌黑的眼睛好奇瞧着,却是又折返回来的小叮当。

“丁医生虽然是大好人,但你也不能私自动用公家财产。”老四从人群中出了来,义愤填膺,“再说了,他们丁家村的人死了自己没物资啊,凭啥让咱出。”

“对,肯定是他想当好人,受恩泽。”人群中另一个人出来指着牛槽道。

这里的受恩泽是龙虬镇的老传统了,说是一个人生前若是个大好人,去世之后帮他料理后事的会得到他的恩泽,享他积攒下的福气。

所以,那么些人去帮丁医生也不仅仅是感激,还抱着这样一份心思。

牛槽晓得他们什么意思,不言不语地瞧着,如泰山般纹丝不动。

他生来迟钝,跟根朽木似的,也有颗反应钝感的心,可饶是如此也感心寒。

小琴那屋子冬寒夏热,北风一吹跟冰窖似的,他从来不言苦不言累帮他们做衣服,俩人冻得瑟瑟发抖从来没说啥,也没多要过他们一点东西,原来到他们眼里竟是这幅德性。

柳先生才不管牛槽想什么,冷冷瞥了眼,他就不信他沉得住气。

两相正争执不下,牛队长得了消息赶了过来,拨开人群瞪了一眼柳先生,这个柳仕,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转头看向牛槽时表情好些了:“牛槽,你说实话吧,没事,这都是好事儿,不用害怕。”

牛队长还真……牛槽抿了抿唇,见众人屏住呼吸等他开口又没说话,转头示意小琴,小琴二话不说钻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