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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牛槽当爹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众人见了都道喜,牛槽感觉踩在棉花上似的,脚底软绵绵的,活儿干的效率都低了不少。

中午时分,昂扬的太阳当空,牛槽总算是从不现实中落了地儿,实在些了,搭了一件衣服想回去陪小琴吃饭,结果来了一波人儿。

“我要见你们这儿的大师傅。”为首的是个留着八字胡子的男人,戴着一副大墨镜,一身衣服滴溜水滑,看着就是好料子。

不过那口音听着虽像高山市的,却还有些区别,听着糊糊的。

打更老头蹲在村头树桩上吐了口痰,收起烟袋指了指:“找牛槽啊,服装厂里就是。”

八字胡子摇摇头:“牛槽?不不不,牛仕。”

打更老头迷糊了:“咱牛家村没有一个叫牛仕的啊?”

八字胡子皱了眉头,怪了,那位大师傅留下一件做工精致的旗袍走了,给的地儿跟名字没错啊?

老四正挑着大粪路过,准备去浇菜呢,沿路一股子味儿,八字胡子捏着鼻子没敢呼吸,哪知老四径自停在了他身边:“牛仕?柳仕吧。”

八字胡子被熏的难受,下意识想往旁边跑,哪知听到了大师傅名字,味儿也避了,开心地一拍手:“就是柳仕,仕途的仕。”

第27章 三天河西,三天河东

八字胡跟两人比划了半天,终于弄明白原来柳仕是这边的知青,心中啧啧感叹,又有文化又有手艺,真是人才啊,禁不住起了心思。

到底还是打更老头见多识广,听出了八字胡是淮扬市口音,巴巴望着消失在灰墙后的背影絮叨,莫不是这柳先生攀到高枝了?

攀不攀高枝倒是不晓得,不过柳先生确实是走了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