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槽正在数衣服呢,他一门心思做活计,众人的叫苦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实在没想到柳先生已经苛刻到这个地步了,数来数去衣服数量都不见涨,想来是做了全废了。不成,他得找牛队长说说,正计量着,马宝哭嚎着来了。
“你得给我件袍子,你瞅瞅你们牛家村的人,这做的啥事儿。”马宝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泥地给牛槽抱怨。
牛槽见这泥人儿好半晌才认出是马宝,此番见他这模样怕他将车间的布弄脏,赶紧给领了出去。
两人站在梧桐树下,马宝说的振振有词:“给我件废了的旗袍,我可不要你们赔我这件上好的夹克衫!”
牛槽还当什么,他想法跟阿斌他们差不多,这些旗袍作废了总归也不能扔了,等事儿结束大家一起分分,届时他给他们家小琴拿上一件,岂不美滋滋?当下,也没再废话,拿出钥匙准备去仓库那拿。
哪成想柳先生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摆出一副抓贼抓赃的气势,负手在身后:“牛槽,你作甚?”
牛槽没睬柳先生,继续开门,这一开才发现,他手上的钥匙竟然不管用。
这是,把锁给换了?
牛槽这才隐隐觉得事儿不大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正蹙眉思考着,柳先生一把抓着牛槽手腕。
“你跟我去牛队长那里解释吧!”
牛槽虽个儿矮,但那身气力可不是文绉绉的柳先生能比的,稳如泰山站着,丝毫不见动的。小寒乍热的天,柳先生拖出一头汗,狼狈不堪。
这边两人正闹着时,那头下地插秧的个个儿都扛着锹铲回来了,瞧见这场景纷纷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