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槽寻思,得将这事儿问清了,免得受了那不白之冤。
几日后,镇里召开了第一次村大队会议,各个村子的大队书记会进行述职,同村长交代工作,牛槽便同牛队长申请跟去。
牛队长那会儿酒劲已经散了,整个人有些颓废,一贯风发的意气泄了些许,瞧着苍老了些。
“去?你去能干啥?”牛队长勾着眼,卧在书桌前。
“去问问哪里得罪人了。”牛槽耿直道。
“呵,问出来又能怎样?将我位子还我?”牛队长哼了声,“你也不怕被人吃了。”
牛槽也不讲话,就这么站着,看着牛队长。
牛队长不搭理他,听之任之了。
几日后,牛槽跳上了一辆三轮车,跟上了牛队长的拖拉机。
他坐在三轮上,车子一晃一晃地颠簸起来,驾车的老农咬牙吃力跟着前头的拖拉机,三轮的却始终跟不上四轮的,很快消失不见了。
“跟不上咋办?”老农回头看牛槽。
牛槽正低头检查材料,头都没抬:“不碍事,你认得路便成。”
“噯。”老农于是舒心地继续驾车。
地上石子多,七扭八歪的,小三轮颠啊颠的,牛槽生怕将手上那一沓材料给弄洒了,牢牢护着。
本就识字不多,牛槽却瞧的异常认真,小六子同他说了,这里面有户口本儿,有他同他妈的身份证明,还有村里盖的出生证明。
这些啊,是小六子好容易找村里开齐全了,为上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