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牛家村惯常的礼节,下级要给上级拜年,牛槽执行完便准备走,被牛队长叫住了:“牛槽,你过来下。”
牛队长指了指书房。
那里是办公的地方,一贯有重要工作商谈才会进去。这大过年的,牛队长如何这般郑重?牛槽跨脚进去,牛队长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
他虽是抬眼瞧着他,牛槽却觉得他在俯瞰自己,大约这便是老人嘴里的「官气」吧。
“牛槽,你有想过咱们服装厂的前途吗?”牛队长郑重道。
牛槽被这话问的一愣,前途?
能有啥前途呢?他又想要什么前途呢?
最初,他加入缝纫组纯粹是喜欢做这活计,还能给乡亲们做点好事,他自是极满足的。
后来,缝纫组成了服装厂,他担了个厂长的职务,又赚了些钱,还藏了小金库,自然更是满意。
他以为,这种生活已是极好了,有田种,有钱赚,又可以做喜欢的事情,还能帮助别人,还能奢求什么呢?
牛队长见将牛槽问愣住了,也没再为难他,起身,讲述了这些天来的见闻。
“你听说过大寨和大庆吗?”
那可是全国工农的榜样,牛槽自然是听过的。
60年代初,有一句老话叫「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这两个地方可说当时代发展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