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五赔光了所有的本钱,也因为先前的做派无人肯搭理,牛聪更是将养老钱给赔了进去,一家三口奋斗了一辈子,最后落了个两手空空。
萍萍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十岁的小姑娘,娇生惯养惯了,正是爱慕虚荣的时候,受不得家道中落,浑身都带上了刺。
路上见着年龄相仿的燕子,想到她妈在傲牛,恨的牙痒痒,逮着便推,若不是打更老头瞧见,燕子差点被推到沟子里。
“嗳,牛聪,你孙女欺负人啦!”打更老头瞧着拐棍吆喝。
萍萍恨恨瞪了打更老头一眼,撒腿跑了。
燕子背着书包,小黑脸上拖着鼻涕,她伸手擦了擦,有点莫名,萍萍干什么这幅样子?
打更老头摸了摸燕子头,眯眼瞧向牛聪家门口的目光幽远。
十几年前,也许是二十年前,太久远了,记不清了,他曾经躲在树后,听到了彼时还是牛队长的牛聪对柳先生示意,让他背上了捐款的锅,其实那衣裳是被他一手给倒卖给了齐二。
那时候,打更老头想,若是以后牛聪成了个坏官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他便将他捅出来。
可后来,牛聪虽然没成为一个多好的官儿,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他便渐渐将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忽然想起这事儿来,在老朽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
“她怎么了啊?”燕子挠挠头。
打更老头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燕子,而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这个时代啊,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