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已经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走廊人来人往,并不是个讲话的好地方。
柳仕于是低头朝着拐角走去,直待无人时才停下。面前是空旷的草坪,落日余晖洒在绿色青草地上,慵懒而寻常,重复着百无聊赖的每一天,可这寻常中又有旷里横大酝酿,波澜壮阔就在日复一日中呼啸而来,如晚风席卷,成了微尘海啸。
“我的意思其实在邮件中很明白,您一定能看出来。”柳沉道。
“真是聪明人,跟你爸一样聪明。”六子点评。
柳沉愣了愣,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起微微的白。
他知道,他早知道……知道六子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往事。
这话是绕口令,却也是他们的一生。兜兜转转,绕个不停。
六子不说,他也不说,如何走下去,他们心中自有定论。
疑或不疑,都没什么解释或者询问的必要,毕竟由不信至信不可能仅仅靠着只言片语而得。
既然如此,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他不猜不问竭尽全力,答案在日子蒸腾项目推进中自会得见天日。
念及此,柳沉苦笑:“提他干嘛,在医院呢,实在抱歉,没跟您请假便回来了,实在是有些严重,刚才没顾得上接到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