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声姐还没有喊出口,已经被齐琳媛用带血的手抓住了胸襟。
“救我……救救我……”
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逃离眼前这个可怖的画面,她截截的往后退去,刚刚才走到门口。蓦的有一个东西啪的掉在她的脚边。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团血肉模糊的婴儿胚胎。
她发出一声惨叫,自睡梦中惊醒,重重的摔在了床底下。
门猝的被打开,摔得七荤八素的她被人拦腰抱到床上。
“琳蕊,你怎么了?怎么掉在床底下了?”
她睁大双眸,意识渐渐苏醒,望着眼前这张朴实无华,伸出汗涔涔的小手抓住他胸口的衣襟,余悸未消的说:“远略,我……我碰到我姐姐了。”
钱远略望着女友那惨淡的容颜,取来纸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揩去额头上的冷汗。
“没事,没事了的。”
他把琳蕊紧拥于怀。
“我……我姐姐的不幸,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没有他,我姐姐不会发疯,更不会替他生下这个孩子。”
听着她梦呓似的喃喃低语,他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
“那个噩梦已经过去了,不是么。我打电话去问过你姐姐的情况,医生说她近来情况稳定,能吃能喝,不吵不闹,最近都长胖了。”
她偎进他的怀里,将自己的面颊埋在他的胸前,冷冷的笑了。
他们从美国回来之前,她曾经最后一次去探望过琳媛。
她过的一点也不好。
在长期的药物与禁锢作用下,往日清秀高雅的姐姐,美貌已经逝去,身材也因此变的臃肿不堪。
她虽然不吵不闹,可每日与自己说话,与自己争执,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如果没有人干涉她,她就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