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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鹿没忍住雀跃的笑容,以自己超出常人的力气和天资,保护主子能有什么难?

曲家的族学要开了,嬷嬷这几日忙得陀螺转似的,让常鹿领完牌子自己去拜见曲如烟和曲泽。

他刚到曲如烟的院子,远远就瞥见一个人直挺挺地跪在门口。

是被罚的下人吗?

瞧上去二十三四的年纪,比自己大上一些,让常鹿印象深刻的是年轻男人露在袖子外头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却又莫名带着股韧劲的力量。

“所以你是从昨天跪到了现在?饭也没吃?”

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子。

乌发雪肤,澄澈的黑眸像湖水一样透明,粉嫩的唇瓣正抿成一条不悦的弧线,“你不是也被霍义打了吗?你罚跪之前,让大夫看过了?”

“看过了看过了,小的皮糙肉厚,一点事儿没有。”

也是,要真有伤,也不能活蹦乱跳地在这儿跪上一天。

曲如烟这才道:“不过你被罚也不算冤枉,明明是保护我的,却让我受了伤。好在不会留疤,否则你也别想在曲家待下去了。”

晏铮道:“嗳,都是小的有错,三娘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他认错态度这么好,曲如烟就是有火气也难发出来。

曲老夫人从小就让曲家的女儿读书学礼,什么女则、女论语,被管教嬷嬷念烂了似的听。

曲如烟自负自己背得最牢,做得最好,像昨天那样在小厮面前失态,还得靠着小厮的手才能走路的情况,让她自尊心格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