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了,谈不上讨厌,但……”他斟酌道,“她以前老爱管着我,我其实挺烦她的,她死了以后,我其实还高兴过那么两天,后来年岁渐长,就觉得……她虽很烦人,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吧。”
曲如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曲泽从小就是个叛逆且没心没肺的主,曲挽香死的那天,下人们尚且都流了两滴眼泪,他却只惊讶地叹了声,翌日又和狐朋狗友们喝酒去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曲如烟盯着他,“如果,二姐可以死而复生,但你又得被她管着,你愿意吗?”
“可人不能死而复生。”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应该愿意吧?”曲泽考虑完,又一次狠狠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大不了我可以死皮赖脸求她放我出去!我是她最亲的阿弟,她还能狠心对我不成?”
曲如烟松了口气,抓住他的手,“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跟我来。”
“啊?去哪儿……哎哎,你别拽我啊!”
-
晏铮已经凝视着手中的字条快半刻钟了。
郭申在他身侧禀报:“爷,那张奏折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圣人瞧见,曲家肯定完蛋了。”
敢给皇帝下毒,再如何受宠也没用。
曲家这场局,满盘皆输。
晏铮对此早就没了兴趣,连话都没回,郭申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就听他似有所思地出声:“韵州……”
那是方在野匆忙之下写给他的方位。
韵州郊外的一座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