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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吗?”

“在屋里等着。”晏铮头也不回道。

他们谁跟来对曲挽香而言没有区别,她示意村人将其他三人看好,带晏铮走出屋去。

天空阴沉沉的,曲挽香望了一眼,长睫如蝉翼般轻颤,“咱们得快些,要下雨了。”

按从古以来的规矩,神女上山祭祀前,要沐浴焚香,洗净污秽。她让晏铮在外头等一等。

泡在水里时,门外的云芝纳闷:“我倒挺少看见您那样发怒。”

“我若不发怒,难以服众呀。”曲挽香撩起一串水珠,语调和方才是判若两人。

“不过……那个年轻些的男人的确无礼。”她又微微蹙了眉。

出来时,曲挽香换了一套祭祀用的衣裳,雪白的,衬得她唇若丹霞,眼如璨星,叫身周万物都不禁黯然失色。她是活在那里的,鲜活的,有心跳的。

晏铮看在眼里,微微垂下了头。

“您不要又在山里玩得忘了时辰,快去快回。”

云芝和几个村人将他们送到山脚边就停了。

“他们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和我上去?”晏铮回首一瞥等候在下方的几个身影。

“‘神女是山神的使者,进了白云山会守山神庇护’。”曲挽香答道:“这是白云村人都知道的事。”

晏铮放慢步伐,落在她身后一段距离。

她这样说时没有回头,自然看不见他定定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和两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即使生在偏僻的村落,从头发丝到绣鞋鞋面都是精致且一丝不苟的。

村人们并没有穿着这么好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