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向来是个对自己的感官很诚实的人,痛楚一鲜明,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也渐渐回到她脑中。
她被什么刺了一下,刺在背上。
这就是如今自己的后背又麻又痛的原因。
曲挽香难受地咬紧下唇,晏铮看在眼里,不禁缓缓垂眸,仿佛那箭刺痛在了自己身上。
“我帮你上过了药。”他刻意没提其中细节,只道:“那箭上没有毒,两日后就会结痂。”
“郎君上山找尸体,却随身带着药?”
曲挽香到底是曲挽香,伤口疼着还有心思开玩笑。
晏铮道:“我行军打仗那么多年,止血的草药还是得认得呀。”
曲挽香心想你不是个偷了主人家东西的小厮么,她没来得及问,余光却瞥见倒在自己不远处的一具尸体。
和那个官兵的不一样,穿着黑衣,是刚咽气没多久的。
“那是……?”
“刚才偷袭咱们的人。”
晏铮说到一半,把后面那句“方在野派来的”咽了回去。
曲挽香中箭晕倒以后,他手臂上又接连中了好几箭,好在对面只有一个人,他抱着曲挽香,咬破了舌头,顶着那股让人恶心的眩晕感追着那暗卫从白云山到了另一座山,整整一个多时辰。可惜人是灭了口,却没能问出什么。
那个村落里藏着方在野安排的暗卫。眼下知道自己找来,奉命要把曲挽香掳走?
想得挺美。
晏铮想立刻折返回去搜村,可现状是他们没带灯,曲挽香还受着伤,硬闯夜晚的山林,还要走那么远的一段路,这不是个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