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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晏铮尚且年幼,朝廷上下内忧外患的时候,北夷大军来犯,他带兵抗敌。

可留在北境城内的妻儿也并不安全,那时的北夷强悍狡猾,有一支小队突破薄弱的防线闯入晏府,擒拿了晏铮的生母。

那是七岁的晏铮第一次骑马,连马缰都抓不稳,为了活命,为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将军,拼了命地赶到边关。他想让父亲去救他娘。

那样战无不胜的父亲,他几乎没有怀疑过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可那时的战况不容乐观,大将军若是带兵回去,这边必然失守,所以哪怕都尉带来晏铮乞求的信笺,他也没有看过一眼。

后来等到击退北夷,返回城内,晏铮的生母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地上的血都干透了。

同样是那一天,晏铮变了。

北境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但那不过是因为他不得不成为天才,总有些人事在逼他改变。

“听说你落水那日,他叫人把十九绑了,还扬言要杀了他?”大将军忽然开口。

曲挽香知道否定也没用,点头称是,他又笑:“这么多年,他果然还记得那天。”

那天,因为他回来得太晚,生母惨死。

难怪自己落水后,他会那么紧张后怕。原来不止是因为想起了她最初的死因。

那他从边关回来得那么快,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不说,自己也从来不知道。

“恕我斗胆,”曲挽香道,“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您把晏铮叫回来是为了让他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