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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柚磨墨的手顿了顿,旋即恢复正常,掩饰着心惊胆战。

而薛英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向辉要把其他的仆人遣走,皇帝要听的是实话,但实话有时候不能让很多人知道。

只见薛英思量片刻套着金镯的手腕抬起,那只指腹带有薄茧的,不那么细嫩的手拿起笔,黑色的墨迹随着笔尖的移动在白宣上显现。

【我兄长曾教育我】【若有遇小人必要还击】【不然会助长小人的气焰】薛英的字并不是很秀气,文字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即使是蝇头小楷,她写出也有藏不住的傲气。

“很好。”向辉见到薛英写的话不怒反笑,“孤原本以为薛英小姐是柔弱女子,没想到竟是孤看错了。”

听到向辉这么说薛英的呼吸都放轻了。

向辉注意到薛英的异常,主动安慰,“孤说这些不是不满,而是想道歉。”

道歉。

春柚这下彻底停住磨墨的手,她知道薛英和向辉之间肯定关系亲密,却从未想过能亲密到皇帝来哄人的地步。

“那晚孤不应该对你说那句话,惹哭了你。”向辉是真心实意,那时他误会了薛英,没料到对方只是对自己特别点而已。

向辉欣赏这种人。

【我已不记得】薛英写出这句的同时感叹向辉在看女人方面真是一点都没变。

十岁的向辉会说带刺的花更加明艳,十六岁向辉会在信中抱怨为何有才能的女子偏偏要装的娇弱才能博得情郎喜欢,并深深认为那个男的不配该女子倾心,二十二岁的向辉对外族女子说你不该为谁改变自己的口味。

“是吗。”向辉有点失望,不过他觉得这都是托词,“薛英小姐,你若是真喜欢孤就应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