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觉得我很恶心?”少年干燥得嘴唇抿了抿。
齐宣若梗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位的意思了。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比当面伤害自己爱的人更加煎熬的事。
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将答案说出来。
他其实没有犹豫的必要,他没有选择。
若是他遵从本心,那就是否认他之前所说的全部。
也就是他以另一种方式否认了自己是司空怡的人的。
毫无疑问,选择这条路,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他说谎而死。
他只有去伤害司空香玉。
“是。”
“我不信!”狼狈的少年跑到了他的面前,死死握住了对方的衣襟,“你看着我啊!齐宣若!”
齐宣若长吁一声,抬起了头。
他能清晰的看出少年眼中的不忿还有——
痛苦。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说你齐宣若恶心我!”司空香玉的手指紧紧扣着男人的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我齐宣若恶心你。若非城主的命令,我绝不会侍奉你左右。我唾弃你身为男人却为苟且穿着女人的衣服,我只要在你身边便全身不自在,不过,我最恶心还是我自己。”
“我明明无比厌恶你,却还有扮作一副心悦于你的样子,够了吧?”
齐宣若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越说越快,这些刺刀般的话,更像插在他自己心上,他现在只想求一个解脱。
他最后一句似乎是在回答司空香玉的质问,又好像在问高位之上那人的意思。
他想问问这样对他的惩罚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