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邺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他慢慢踱步走到扶玉身侧,一股熟悉的浅淡异香扑入鼻中,很浅,几乎闻不到,和记忆中的某个味道重叠上了。
萧邺看了看这个长着黑如煤炭的面容,脖颈却白皙细长的男人,视线在这人全身上下打量,语调缓缓,“你在扬州城之时,以什么为生?”
萧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入扶玉耳中。
扶玉低垂眉眼,看着那双金丝绣鹤皂靴,回答道:“小人是太守府的家奴,得少夫人的恩德,放我回老家孝顺父母。”
萧邺又问:“你老家在哪里?柳州?”
扶玉未曾料及萧邺会对一个陌生男人有这么多了解的兴趣,她心中警铃大作。
昨日萧邺问她之时,她确实说了要去柳州,当时为了瞒过萧邺,她存心糊掐了一个地儿,便是柳州,反应过来后,扶玉马上回答:“确实是柳州。”
言罢,扶玉便噤了声。
这时,她听见上方的男人发出一阵轻笑声。
这莫名其妙的笑,让本就不安的扶玉噤若寒蝉,她咬住下唇,心头慌乱。
萧邺冷笑过后,声音冷然,直言质问:“公子既然要去的是柳州,那么为何把下船票改为了许都?”
听到这话,扶玉猛地一抬头,她错愕地看向萧邺,男人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
扶玉支支吾吾道:“和……和小人同行的也是从太守府放了奴籍的家奴,他的老家是许都,此番邀我去他家小住上一些日子,所以才把票改为许都。”
眼见萧邺凑近自己,扶玉忍住要后退的冲动,她忍不住小声问,“大人见我是为了问这些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