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方才从外头进来,又催萧邺动身。
因着扶玉久久沉睡,萧邺的心情本就低沉,这下更加不耐了,于是说话的语气便有些冷,“让父亲先走,我随后。”
“这……”
李嬷嬷想再说些别的,但隔着帐子也感受到萧邺身上的冷意,她顿时噤了声,垂着头出去了。
李嬷嬷一出去,里卧又安静了下来,室内只剩下塌上的扶玉,站着的白发老头和竹溪,还有萧邺自己。
萧邺抚摸着扶玉的手背,拧着眉宇又问白发医者,“再等半个时辰,能醒过来吗?”
白发老头略微迟疑了一下,语气肯定,“世子还是快快去往宫中,不说半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怕都不能醒转。”
白发老头和竹溪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这句话出效果,灭了萧邺想带扶玉进宫的想法,但英隽的男子一声不吭,一步不迈,仍旧坐在塌上,分毫没有离去的心思。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期间白发老头和竹溪大眼瞪小眼,两双眼睛无聊地都快斗鸡眼了,萧邺终于起身,从帐幔中走了出来。
萧邺先是看到了白发老头。
萧邺一下子便想到白发老头身上的奇怪之处,比如他带了两个徒弟来候府,但一日后,女弟子莫名其妙消失,只剩下一位男弟子。
对此,白发老头的解释是,女弟子接到医馆来信,便匆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