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了许多,没一件关于他的。
他不爱听,趴在床上斗蛐蛐,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
父亲渐渐没再说了。
站在床边,沉默看他许久。
父亲走了,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
“她和你一样,自幼丧母,父兄忙于朝政对她关注甚少,也是个可怜孩子。”
霍奉天斗蛐蛐的手猛地一顿。
谢家来的那日,霍奉天去接了。
谢家声名在外,马车却很简陋,主子家丁衣着都很朴素。
他站在人群最后,霍老爷站在人群最前面。
他盯着从马车里下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到了最后一个,依然没看到有八岁的小姑娘。
他欲离去,将转了身,入眼就是一匹白色小马。
“……”
他拧眉去看马背上的人,竟坐了个小姑娘,穿着红色小袄,带着红色发冠,背上挂着黑色箭筒和弓箭。
她精神奕奕地对着他笑。
微微上翘的丹凤眼里充满了笑意。
“你好啊,霍家哥哥。”
丝毫不见孤独。
“你认错人了。”霍奉天冷着脸,绕开她就想走。
她利落下马,扯住他的衣袖,相当自信:“霍伯伯告诉我,霍家哥哥恃才傲物高冷得很,我在一旁看了许久,我不会认错。”
“……”
她没有跟着他。
她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挤入了人群,年纪小个子也小,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再也寻不见。
后来,霍奉天又见了她几次。
和她的父兄在一起,给病人抹药缠绷带,认认真真,很是专注。
谢家大人们去做体活力时她是不被允许跟着去的,每每那时她就来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