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说:“你们闯进霍府时,用的是什么兵器?”
“……”
无人敢应。
他自顾自言语:“哦,不对。大盛严禁百姓购买利刃。”
“你们用的什么?”他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用请教的口吻说:“用什么割下我父头颅的?”
他一点都不激进。
相反还很温顺,但这样的人更令他们害怕。
他们根本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先前他们还抱有一点希冀,可现在,他们不确定了。
高度紧张下,有人撑不住了。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伤害过霍家——”
“不是我,您饶了我们吧,真的不是我——”
“刺——”
刀鞘划过刀片。
守卫们拔了刀。
“闭嘴!”
难民再次陷入沉默。
唯有一个中年女人高举了双手,她哀求:“你不信我没有关系,但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才四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游医打断她的话。
“我霍府也有幼子,有谁可曾对他们手软?!”
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青筋暴起。
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音落怒气散,他重新噙着笑,居高临下睥睨着人群。
他也想做个好人。
可他们没给他机会。
在他迫敛了一身傲骨入宫为奴时,他就再没想过做一个好人了。
做好人有什么好的呢?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了怒气,也是最后一次。
妇人被拉回原地,烟雨亲自把刀架在她脖颈上。
游医一闪而过的怒火,惊醒了所有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