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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烟雨豁然开朗。

霍奉天点了点头。

密室空间不大,只能容纳十几人。

他的父亲不会死在这里。

以父亲的性格,他只会让女子和小孩躲进这能有一线生机的密室内。

而他自己,定会和家丁一起面对被饥饿和死亡冲昏了头脑的百姓。

他死于他最爱的百姓之手,被百姓用破烂不堪的利物,一点点地、活生生磨死。

父亲心思纯净,不懂人心凶险。

他一定不会料到,九千岁还会派人再来搜查,他安排在密室的老弱病残并没能逃过一劫。

霍奉天摸着刀印,闭了闭眼。

如果他当时没有离开霍府,霍家一定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难民初时在门口喊叫时,他便会制造毒烟。

谁来谁死。

他根本不会让这些人有机会进府。

他宁可不做霍家人。

也不会让人伤害霍家半分。

如果他在……

霍家也许还是不能逃过一劫。

但霍家绝不会横死在百姓手中,只会死于九千岁的追杀。

那样父亲至少不会死得那么绝望,那么痛苦。

他甚至都不敢想,父亲被他最爱的百姓折磨致死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霍家蒙难至今。

他只回了一次霍府。

他对着霍老爷的卧房连连三拜。

额头重重磕向地面,愿这厚重大地能把他的心事传给九泉之下的父亲听。

“砰——”

“砰——”

“砰——”

他抬起头来,身子挺得笔直,额头的血经由眼睛流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