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
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走,偶尔相见,两人也只能隔着人群遥遥对视几眼。
姜得豆许久不回自己房间睡了。
她抱着自己的铺盖去了沈一杠的房间,有时他回来早,有时候回来晚,有时夜不归宿。
不能回来时,他都会派亲卫回来递话给她。
睡时他从不宽衣。
姜得豆理解,灾区之行危险重重,他养成了枕戈寝甲的习惯。
她都是躺在他身侧的,可是醒来时,他总是衣衫整齐地端坐在一旁。
“……”
暮色苍苍。
沈一杠踏着月色归来。
在门前拍打掉身上的积雪,踏进了室内,姜得豆正趴在桌边练字。
见他来,欣喜上前,为他脱掉厚重的斗篷。
他配在腰间的剑和玄铁护甲已经被取下来了,那次无意间伤了她之后,回寝殿时他总是会提前取下锐利的东西。
沈一杠往书桌上扫了眼,宣纸上布满了整齐的小篆,他收回视线,经由竹椅时愣了一愣。
他拧眉,眼睛重新滑去。
绿色的竹身上有点点鲜血。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由上而下扫量着她,眉心紧皱:“你受伤了?”
“没有啊。”姜得豆一脸疑惑。
他围着她饶了一圈。
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臀后的裙摆上,有一处颜色很重。
“……”
沈一杠怔了几息,手搭在她手臂下,微微用力,将她带到床边。